锦城

换号,有缘再见

【绘希】冬寒 完结



几个月后,已经是夏天了。
我又在公园看见了她。
她似乎在等什么人,虽安静坐着,但放在膝上的书本一点也未翻动,纸片间似乎凝结了清晨模糊的水光。
这次,我自己坐在了她的身旁。
“早安,真姬酱。”她依旧是温和笑着,玛瑙般的绿色中却多了分焦虑与期待。
“早安,希。”我回应。同她一起看向了远方。
我们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,只是安静地等待。
——我觉得,这次,应该是那位绚濑绘里回来了。
大概是过了十多分钟,清晨的露水沉甸甸地垂在青草叶瓣上,又垂垂地顺着叶脉滑落。
远远地,终于看到一头耀眼的金色,慢慢靠近。
我仔细地看她。
金色的发,高高地扎了起来,利索漂亮,湛蓝的眸,清澈通透而令人心悖。然后是唇,紧抿出军人的冷硬曲线,肩不宽,反而略有单薄,一身军绿的笔直正装,站姿也笔直漂亮。
她的腰上别了一把精致的匕首。
东条希低头,有泪水慌忙从眼中涌出,滚落在书页上,隐没进草丛里,和着清晨晶莹的露水。
她站了起来——书本啪嗒落在地上——她轻轻踮起脚尖,抱住了绚濑绘里。
绚濑绘里没有动作,只是嘴角温柔翘起。

“前线已经开战了。”她说,“德国人疯了。”
她走前请求我,多多关照东条希。
我自然是点头应允了,身边眼眶红红的东条希扬了大大的微笑,却闷闷地对着绚濑绘里的背影轻声说:
“一定要回来啊。”
步履匆匆的绚濑绘里顿了顿。
“嗯。”
声音轻极了。
我想,绚濑绘里,是个极温柔的人吧。

德国和苏联,正式宣战。
全苏联都在警戒,寻找混入的德国间谍。每一名斯大林的子民,都红着眼为前线的同胞减轻来自后方的压力。
我觉得,苏联人似乎也处于崩溃的边沿。
漫天的斯大林海报,像是夏季的乌云,向着大街小巷黑沉沉地压过来。
东条希和爱人成了很好的朋友。
我似乎成了这个北方大国里唯一闲下来的人。
因为战事,医院大部分的人员都被调遣,甚至自愿奔赴去了前线,我这个敌对盟国的人自然被排除在外。西木野家并不涉及军事,但我也能隐隐约约发现战争的变局。
街上已经没有十五岁至五十岁的男人了。
大概又是几个月的光景,搜索渐严,整个国度都弥散了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息,东条希来的次数也渐渐少了起来。
然后,一个雨夜。
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,我给爱人拢了拢被子,匆匆披上外套,踏着拖鞋去开门。
东条希满身雨水,她的睡衣湿答答地紧贴在她身上,而她的雨衣,她的皮袍,都裹着在她怀中那人。
我不知道体弱的东条希是如何将一个四十五公斤的女人生生抱来的。
黑暗的雨夜,她怀中那人的模样隐隐约约被夜色掩得看不真切,只依稀瞧着了这人湿漉漉的金发。
“绘里亲她——腹部——”
东条希急剧地喘息着,冰凉的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向下滑。
她没有说完。

“希,你去把妮可叫起来。”我压下满腔的慌乱,让绘里平躺在空床上,又飞快着脚步去翻药箱。
纱布。手术刀。手套…
绘里已经醒了,她不轻不重地咳了咳,腹部涌出血光。
她哑着嗓子。
“不用麻药。”
我手上动作一停。
“我说,不用麻药…我想多看看她。”
爱人端着一盆热水。我洗了手,换上白手套。
“——绘里亲,要用麻药。”希伏在床边,声音带了些哭腔,“会疼的…”
绘里摇头,沾了血污的手动动,握住了东条希。苍白而无力。
“乖。”她说。
“你同她说说话吧,希。”我叹气,开始给手术刀消毒,“我来把子弹取出来。”
我脸色有些严峻。我从未尝试过这种难度的手术。


“绘里亲,”东条希攥着绚濑绘里冰凉的手,“为什么…为什么要跑回来?军医呢?”
我用剪刀剪下位于她伤口附近的军装,由于血水的浸泡,军装染上了黑褐色。绚濑绘里大口喘息着,我知道,她很紧张。
“相信我,”我安抚着她,“”放轻松些。”
她的喘息轻些了:“军医——军医死了很多,我这种重伤,不治。”
——那群混蛋。绚濑绘里的伤看上去致命,实质没有伤到心肝脾肺这些重要的部位,若我有那样的医疗装备,一定有百分之八十——不——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完成这场手术!
我用手术刀挑开被子弹灼伤的皮肉,流出的血,依旧是殷红的。
还好。我舒了口气。
但,绚濑绘里,是凭着什么才能从几十里外的战场跌跌撞撞地回来的?我心下惊叹,但手上并没有停止动作。
轻轻夹起医用棉为伤口消毒,酒精挥发得很快,我看到了绚濑绘里轻轻皱起,又松开的眉头。
手术刀是极利的,我麻木地划下一刀又一刀,直到铅弹落入木盆里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,直到我缝合完最后一针,我才感到这一切的真实。
绚濑绘里的脸色愈发苍白,但那对蓝眸,依旧在黑夜中闪烁光芒。
就像是秋阳下的湛蓝湖泊。

十一
似乎是为了躲避搜查,绚濑绘里和东条希在我家住了些日子。
于是,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邦,我与爱人的家,便也第一次迎来此般热闹了。
绚濑绘里也与我日益熟络了,她生得极英气,举目投足尽是属于军人的硬朗,但也总有份柔软,在东条希面前暴露无遗。
过了些日子,有人找上了门。
1943年的二月,北方的国度仍未有入春的痕迹。
“请问,绚濑绘里在么?”
是属于女性的嗓音,绘里抿唇点点头,我开了门。
门前的女人二十岁上下,有凌厉的绿眼和干练的棕色短发,未穿军装,带着顶绒帽。
她对我善意地笑笑,同绘里在沙发上坐下。
“她是绮罗翼。”
经过简短的介绍,她们便开始用俄语交谈。语速极快。
大概过了半个钟,绮罗翼被说服了的样子,她只是一瞥绘里,便起身告辞。
“穗乃果呢?你想让她等你到三十岁?”绘里起身皱眉,颇有些严厉。
那人飞快地逃走了。

十二
我会俄语。
绮罗翼说,绘里是功臣,领着人突袭了德军的阵地,从而破了德国人的士气。她让她回去,在军队继续她的辉煌。
绘里拒绝了。
“我是逃兵。永远的逃兵。”她目光炯炯,直视着绮罗翼,“但是,我不会后悔。”
她向希解释。
“我只是逃兵。”
她沉吟着,只说了这一句话。

十三
1943年的春。
在父亲的催促下,我们乘专机回到了日本。
我。爱人。绘里和希。
还有那个名为绮罗翼的棕发女人。
在日本的机场,我看见绮罗翼匆匆忙忙地离开,而绚濑绘里和东条希迎着阳光,眯着眼满目笑意。
我拉起爱人的手。
“我爱你。”我难得轻声告诉她。
爱人不打领情地扭头一哼,满脸通红。
却悄悄地,紧了紧握住我的手。
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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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带宣群
#宣群#  #雾都绘希同好#
  【折腾了半天,几乎是傍晚了,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,天空被熏成了略深的淡金色,西方,夕阳将那面几栋矮矮的的楼房的倒影拉得很长,那面的东西都给镀了层淡金色边,神圣却有着某种风雨欲来的不明惶恐。
  希侧在沙发上睡得很安稳,散乱的紫色长发枕在了脸下,微露出的侧脸渲上了红晕。但沙发上只不过镀了薄薄一层海绵垫,躺着并不是很舒适,绘里迟疑了一下,半蹲下去。
  只是匆匆一见的友人面容细细被她收在了轻颤的眼底,她以某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压抑地将身体内侧靠近沙发靠垫,背后露出的一截藕般的嫩色脖颈有着健康的粉红,再下一些,便被紫发遮住了。
  遮住了什么?
  轻掩眼帘,带着某种审视的目光探入被紫色乱发微掩的地方,心中却悄然升起了某种不知名的火焰。
  是有些淡的吻痕,只是淡的一抹紫红,却像是耀武扬威的玫瑰,半露着锋芒,扬起不过开了一半的花苞骄傲地立在那人左肩,刺眼得很。
  绘里愣愣的,眼睛被扎过般疼,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,如同千万细细的牛毛寻着刁钻角度,狠狠刺下来般的疼痛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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